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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言君子—梅贻琦


 

     

梅贻琦生性不爱说话,被称为“寡言君子”。他的座右铭之一是:“为政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他早年投考清华第一批直接留美生,在630名考生中名列第六。在看榜的时候,别人都很活跃,考上的喜形于色,没考上的则显得有些沮丧。惟有他始终是神色自若,单从面部表情,谁也看不出他是考上了还是没考上。和他同批被录取的徐佩璜(君陶)后来回忆说:“我记得我在看榜的时候,看见一位不慌不忙、不喜不忧的也在那里看榜,我当时看他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觉察不出他是否已考取。后来在船上碰见了,经彼此介绍,原来就是现在的梅先生。梅先生不喜说话,但谈话时却和蔼可亲,人称之为Gentleman of few words。”

留美学成回国后,他为了报答乡土养育之恩,先在天津基督教青年会服务半年。期间认识了在女青年会服务的、后来结为终生伴侣的韩咏华小姐。旋经师友们从中撮合,建立了恋爱关系,很快就定了婚。订婚前,韩的同学跑来对她说:“告诉你,梅贻琦可是不爱说话的呀!”韩说:“豁出去了,她说多少算多少吧!”韩后来感叹地说:“就这样,我和沉默寡言的梅贻琦共同生活了43年。”

梅贻琦有时给人的印象是“其言也讱,似不能言者”;有时又给人以模棱两可的印象,以致于有人作“顺口溜”谑之曰:“大概也许可能是,不过仿佛不见得;可是学校总以为,但是我们不敢说。”

他平时少讲话甚或不讲话,但却绝不是无话可讲,更不是思想贫乏的表现,而是“嘴里不说,骨子里自有分寸”。梅贻琦讲话,往往“妙语如虹”,甚多魅力和哲理。“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便其一例;此外还有许多生动的例子。他曾说过,“学生没有坏的,坏学生都是被教坏的”,“校长的任务就是给教授搬搬椅子,端端茶水的”,表现出一个教育家的胸襟。所以陈寅恪先生说:“假使一个政府的法令,可以和梅先生说话那样严谨,那样少,那个政府就是最理想的”。

梅贻琦的寡言还表现在他为人低调和处事不张扬上。无论他主持学校或台湾“教育部”时,公文函札都是他亲自审阅,常通篇改写,尤其是出任“教育部长”后,每日带重要公文晚间批阅,常到深夜。台湾“教育部”某机关新厦落成,主管司签请立碑纪念,梅先生在签呈上亲绘一图,标明尺寸,只在墙上做一小牌刻上兴工与完成年月。

     现在民国热都快吹走了,不过,几年前的“民国风”炒热了很多“民国人”,不管是不是真消费,假怀念,知识分子心里总要有个着落,有个寄托,这是没错的。
梅贻琦先生的热度比较低,我认为除了政治原因,再就是“趣味性”太低。这么说未免鄙俗,但是在这一股民国热中,少的是学术精神回归,多的是对名人轶事的消遣,大抵和高考题目全民大热作文题差不多——也就这个能看得懂了。这样看来,梅贻琦先生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除了著名的“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能拿来说一说的就剩下一个“大概或许也许是的”的段子了。
没有拍桌怒骂当局人的快意江湖,没有风花雪月的情感波折,没有诙谐幽默的名人语录,有的只是一个四平八稳的”梅校长“和诚诚恳恳的《大学一解》。
现在说来梅校长和那年清华,民主氛围,学术成就,言论自由,都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句断言,一种回想。但是,只要设身处地想想当时的局势,内忧外患,”华北已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当局对教育的干涉,性格各异持有不同政见的教授,热血又冲动的学生……是要怎样的斡旋才能周旋于不同势力的夹缝中,才能守住一方学术净土,锻造出清华的黄金年代和史诗一般的西南联大。

    这几天由于某总局封杀某酱视频的风波让“言论自由”话题再度热了起来,距离自由太远,竟然有些模糊了它的模样,只能凭吊一下当年的水木清华,
作为教育家,梅校长自然鼓励的是勤勤恳恳学习,而不是空谈口号的政治运动。在当时的环境下,外忧内患,学生运动的高涨常常让梅贻琦陷入进步学生与当局政府对抗的夹缝中,但他从来不反对风起云涌的学生活动,他心里有一个“该怎么做”的杠杆,他其实并不希望学生们赤手空拳去搞政治运动,但他只是把自己的意见仅仅作为一种“意见”而不是”命令“,学生不听取他的建议,被抓了,他去保释,劝解,再被抓,他再去谈判,去保释,回头学生间(包括一些激进派的教授)组织的活动,依旧不禁止,不参与,不干涉。这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
还有“为政不在多言,顾力行如何耳”,这是梅先生自己总结的,我每次看到这句话总是心酸,听到的大话太多,看到的实干太少,我尚且在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985还要经历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事情,揣测着领导们激情澎湃的承诺有几成是真,更何况其他高校?我校某不愿意透露姓名领导对此怪现象评论:没什么好惊讶的,这就是社会。
把污染学术圣地说得如此堂而皇之真是功力深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小生拜服拜服——还真是谢谢您的提点了。

感慨完毕,发一句一家之言,梅校长对现代教育的贡献封存在永远的民国时代
只要回顾一下梅先生当初的就职演说:
“我希望清华今后仍然保持它的特殊地位,不使堕落。我希望清华在学术方面应该向高深专精的方面去做。办学校,特别是办大学,应有两种目的:一是研究学术,二是造就人才。”
就不得不感慨清华之魂已陨。
最后,如果“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这句话为真的话,那些为高校怪现状洗地的教育专家,都该去背背《大学一解》
奉漂亮照片一张~开心开心

推荐几个关于梅贻琦先生的短视频

1.http://youtube.com/watch?

(9:00)

2.http://youtube.com/watch?

(9:00)

3.http://youtube.com/watch?

(8:50)

https://http://www.youtube.com/watch?v=4T3ybalZ3HU

(约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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